(《东方早报·上海书评》,2013年7月21日)
芦山地震,有人批评我国电视台的报道过于煽情。记者们有意刻画了太多哭泣和死者的画面,他们竟试图采访一个还在被废墟压着的人,甚至还想直播帐篷里正在进行的手术。你这是报道灾情呢还是拍电视剧呢?
但煽情是文人的膝跳反应。日本NHK的灾难报道可以理性而专业,然而对绝大多数中国观众来说煽情是他们最能听懂的语言。不煽情就没有高收视率。也许更重要的是,煽情可以获得更多捐款。
在2007年发表的一个研究中,几个美国研究者以做调查为名招募了若干受试者,并在调查结束的时候发给每个受试者5美元作为报酬。不过研究者的真正目的是搞一个决策实验。这个实验的机关在于,随着5美元一同发到受试者手里的还有一封呼吁给非洲儿童捐款的募捐信。而这封信有两个版本:
– 第一个版本列举了一些详实的统计数字:马拉维有三百万儿童面临食物短缺;安哥拉三分之二的人口,也就是四百万人,被迫远离家园,等等。
– 第二个版本说你的全部捐款会给一个叫Rokia的七岁女孩。她生活在马里,家里很穷,时常挨饿,你的钱会让她生活更好一点,也许能获得更好的教育和卫生条件。
研究者问受试者愿不愿意把一部分报酬捐给非洲。结果收到第一个版本募捐信的人平均捐了1.14美元,而收到第二个版本募捐信的人平均捐了2.38美元。
据说是斯大林说的,“杀死一个人是悲剧,杀死一万个人是统计数字”。这个捐款实验证明统计数字的力量远远比不上一个人,一个具体的人。受试者对远在天边的国家的抽象数字没有多大兴趣,而他们对一个具体人物 — 哪怕仅仅听说了她的名字和最简单的背景,都更乐于出手相助。
在石器时代的几十万年里,甚至对大多数中国人来说一直到进入现代社会之前,我们都生活在一个“具体的”世界中。我们的活动范围仅限于自己所属的小部落或者小村庄,很多人一生去过的地方也不会超过一天的路程。我们熟悉每一个有可能打交道的人,而这些人的总数加起来也不是很多。这种生活模式对大脑的演化有巨大的影响。据英国人类学家邓巴估计,我们至今能够维持紧密人际关系的人数上限,也只有150个而已。 当我们需要做决定的时候,我们考虑的是具体的事、具体的人、和他们具体的表情。在这些具体例子的训练下,我们的潜意识早就学会了快速判断人的真诚程度和事件的紧急程度:我们不会把钱借给一个嬉皮笑脸的名声不好的坏人,但是会借给一个窘迫不安的众所周知的好人。进化本能使我们毫不费力就可以通过人脸和情绪来作出判断。婴儿刚出生几天就能识别不同的面部表情,六个月就能识别不同的人脸,我们只需要四分之一秒的时间就能以相当高的准确度从两个政客的照片中找出更有能力的那个。
这种“具体思维”做各种选择的首要标准,是道德。费孝通在《乡土中国》一书中提出,世代定居的传统中国社区本质上是熟人社会。在熟人社会中人们做事不是靠商业和法治,而是靠道德和礼治。在这个体系中出了案子,首先关乎的是名声和面子,而不是利益。乡绅会“先照例认为这是件全村的丑事”:“这简直是丢我们村子里脸的事!你们还不认了错,回家去。”费孝通说乡土中国的最高理想是“无讼”,就好像足球比赛中每个人都能自觉遵守双方的规则,而犯规的代价不单是被罚,更是整个球队和指导员的耻辱。
生活在这样的社会里,我们的首要技能的不是数学计算,而是分辨善恶美丑。也许这就是文人思维的起源:针对每个特定动作的美学评价。有时候他们管这种评价叫“价值观”,但所谓价值观无非就是给人和事贴或好或坏的标签。文人把弘扬真善美和鞭挞假恶丑当成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
低端文人研究道德,高端文人研究美感。他们的原始本能使他们热爱大自然,他们赞美花、赞美蓝天、赞美山水、赞美健康的动物和异性。这些赞美会演化成艺术。可是只有刚接触艺术的人才喜欢令人愉快的东西,审美观成熟到一定程度以后我们就觉得快乐是一种肤浅的感觉,改为欣赏愁苦了。人类历史上大多数人很难接触到什么艺术,而现代社会却能让艺术普及,也许这就是为什么统计表明过去几十年流行歌曲的趋势是感情越来越忧伤和含糊。所以美学是不可能客观的,每个人都在鄙视别人低端审美观和被别人鄙视,我们在审美观的鄙视链上不断移动。文人有时候研究病态美、悲壮美、失败美等等,也许更高境界则追求各种变态美。但本质上,他们研究美。
文人对事物的议论是感叹式的。有时候他们赞美,有时候他们唾弃;有时候他们悲愤,有时候他们呼吁。他们说来说去都是这个XXX怎么这么YYY啊!
他们有时候把自己的价值判断称为“常识”,因为这些判断本来就是从人的原始思维本能而来。
然而现代社会产生了另一种思维,却是“反常识”的。
现代社会与古代最大的不同,是人们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复杂。除了工作和休息,我们还要娱乐和社交、学习和发展、以及随时对遥远的公众事务发表意见。我们的每一个决定都可能以一种不直截了当的方式影响他人,然后再影响自己。面对这种复杂局面,最基本的一个思想,就是好东西虽然多,你却不能都要。
你想用下班时间读书,就不能用同样的时间看电影。你不能又读书又看电影又加班又饭局,还有时间辅导孩子学习。距离工作地点近的房子通常更贵,你不能要求这个房子又大又便宜又方便。长得帅的未必挣钱多,挣钱多的很可能没那么多时间陪你。我们不得不在生活中做出各种取舍,而很多烦恼恰恰来自不愿意或者不知道取舍。古人很少有这样的烦恼,他们能有一个选择就已经高兴的不得了了。
取舍这种思维,英文有一个可能更形神兼备的词:tradeoff。两个好东西我不可能都要,那么我愿意牺牲(off)一点这个,来换取(trade)一点那个。Tradeoff是“理工科思维”的起源。讨价还价一番达成交易,这对文人来说是一个非常无语的情境!既不美也不丑,既不值得歌颂也不值得唾弃。斤斤计较地得到一个既谈不上实现了梦想也谈不上是悲剧的结果,完全不文艺。所以文人不研究这个。
Tradeoff要求我们知道每一个事物的利弊。世界上并没有多少事情是“在没有使任何人境况变坏的前提下使得至少一个人变得更好”的所谓“帕累托改进”,绝大多数情况下兴一利必生一弊,而利弊都不是无限大的。可是文人思维仍然停留在有点好东西就高兴的不得了的时代,习惯于无限夸大自己的情感,一边说金钱如粪土,一边说朋友值千金,一边说生命无价,一边说爱情价更高。做过利弊分析,理工科思维要求妥协,而文人总爱戏剧性的不管不顾,喜欢说不惜一切代价,喜欢看动不动就把全部筹码都押上的剧情。理工科思维要求随时根据新情况调整策略,而撒切尔夫人说她“从不转弯”—可能是因为选民爱听这个,不过她的确不爱转弯。
对自己的事物搞不好tradeoff,生活仍然可以对付着过下去。但现代社会要求我们必须在整个社会的尺度上进行tradeoff。从美学角度看计划生育制度不但不美简直还灭绝人性,但是从社会角度人口暴涨的确有可能成为灾难。历史上很多国家因为人口太多而发生生产和社会退化,十八世纪的日本甚至连牛马都不用了,什么都必须用人,甚至打仗都不用枪炮直接退回到原始状态。所以我们不能光考虑计划生育这个动作的美学,我们得计算这个动作的后果。而且这个计算必须随时修正,比如现在就很有必要考虑是否应该继续保留这个制度。但文人却喜欢用一个动作的“美感”来说服别人。万历皇帝想收商业税,东林党反对,而他们给出的反对理由不是收税这个动作的输出后果,而是“天子不与小民争利”!当然有人认为东林党其实代表利益集团,是故意拿道德作为借口,但这种不重知识重姿势的谈话氛围仍然令现代人震惊。
诺贝尔奖得主丹尼尔·卡尼曼的《思考,快与慢》一书,把人脑的两套思维系统称为“系统1”和“系统2”。前者自动起作用,能迅速对事物给出一个的很难被改变的第一印象;而后者费力而缓慢,需要我们集中注意力进行复杂计算,甚至我们在系统2工作的时候连瞳孔都放大了。系统2根本不是计算机的对手,没人能在百万分之一秒内计算111.61872的平方根。然而系统1却比计算机强大得多,直到2012年Google用了1.6万块处理器,才让计算机学会识别猫的脸 — 而且它肯定还不会识别表情。系统1这么快,显然是因为它在漫长的进化史中非常有用的缘故。我们可以想见一个不会算数,甚至不会清晰地逻辑推理的人只要知道谁对他好谁对他坏,靠本能也能在草原上生活的不错。只有到了现代社会,他才会有大麻烦。文人思维显然是系统1的集大成者,而理工科思维则是系统2的产物。
Tradeoff要求量化输入和预计输出,这也是理工科思维的最根本方法。但人脑天生不适应抽象数字。伦敦奥运会组织者给运动员准备了15万个避孕套,竟在开幕仅仅五天之内被用完。腾讯请来梁文道、蒋方舟和阎连科三位文人对此事发表了意见。这三位都是高端文人,根本不计较道德,专门谈审美,甚至还要做一番技术分析。梁说他从来都是公开支持性产业和性工作者。蒋说拥有优秀基因就会花心。阎说中医认为以毒攻毒,性可能也是一个疏通渠道。三人说的都挺有意思,可他们怎么就不算算一万运动员五天用掉15万个,这是每天六次的水平!真正合理的解释是大部分套被运动员拿走当纪念品了。据运动员说,奥运村还真没到性晚会的程度。
文人思维天生喜爱耸人听闻的消息,如果再加上不爱算数,就会对世界乱担心和瞎指挥。请问在以下死亡方式中,哪种是最值得担心的?在海滩游泳被鲨鱼攻击,恐怖袭击,还是被闪电击中?直到911事件让恐怖袭击的戏份突然变大,美国媒体上曾经充斥着鲨鱼攻击的报道。而事实上美国平均每年死于鲨鱼之口的还不到一人 — 从这个角度说鹿比鲨鱼危险得多,死于开车撞上鹿的人数是前者的三百倍!一个美国人在过去五年内死于恐怖袭击的概率只有两千万分之一,而根据《经济学人》最近提供的一个各种死法危险排名,其在一年内死于闪电击中的概率则是一千万分之一 — 闪电比恐怖分子厉害十倍!
这种担心会左右公共政策。文人可能从“是不是纯天然的”这个角度认为有机农业很美而核电很可怕,这不是一个好标准。可是他们总希望自己的声音大到能够调动很多人感情乃至于按照他说的“常识”采取行动的地步。他们号称是“民意”的代表,但他们代表的只是未经过tradeoff的原始民意。在大多数公共问题上,常识是不好使的。资源调配即使做不到完全依赖市场,也不应该谁声音大就听谁的。
听作文的不如听论文的。以下这四件事,每个文人都想要:(1)用纯天然方法种植的有机农业;(2)保护环境;(3)取消人口控制;(4)让每一个人都吃饱穿暖。可是这四件事不可能同时做到,你必须放弃一个。有机农产品上的农药残余的确更少,但是如果你考虑到有机农业的低产量,其生产一单位食物所消耗的水和地都比化肥农业高很多,综合起来的结果是有机农业更破坏环境。产量低是个致命缺点。事实上在没有化肥的时代,人类养活不了很多人口。在这种情况下文人再怎么大声疾呼有机农业也没用。
“好吧,”这时候有个文人说,“我有钱我自己吃有机食物,这总可以吧?”可以。但根据2012年斯坦福大学的研究者发表在《内医学年鉴》的一份针对过去几十年两百多项研究的总结报告,有机食物甚至并不比普通食物更健康。
现在到了用理工科思维取代文人思维的时候了。传统的的文人腔已经越来越少出现在主流媒体上,一篇正经讨论现实问题的文章总要做点计算才说的过去。
本文引用了几个最新的研究结果,但这其实是一篇一百年以前就能写出来的文章。从1915年陈独秀创办《青年杂志》至今我们喊了近百年赛先生却仍然没搞清楚赛先生是干什么的。赛先生远不止是“鬼火是磷火”之类的少儿科普。他是常常违反常识,甚至可能变来变去,可是你却不得不依靠他来做出决策的硬知识。他更是有时候简单到tradeoff的一种并不“自然”的思维方式。
#1 by delantu on 七月 21, 2013 - 1:13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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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这些“文人”直接触发了博主的“系统1”了吧。其实这些“文人”在社会观念适应现实环境的过程中也是必要的。
#2 by 同人于野 on 七月 21, 2013 - 1:23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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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要是必要的,每个人都有系统1,而且很多情况下更有用,每个人也都有文人思维。但是现代社会中文人思维不能上台面,更不能作为决策的依据。
#3 by 康华岳 on 七月 21, 2013 - 5:24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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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遗憾,姑娘的系统2没有成功运行~~
#4 by 康华岳 on 七月 21, 2013 - 5:28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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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是不是可以说,对方仅运用第一系统决策时,我们也要按这个思路做调整?貌似是的?
#5 by psax on 七月 23, 2013 - 11:35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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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所有的广告、媒体、宣传都是这个路子,利用你的第一系统牟利,无关真相
#6 by 康华岳 on 七月 21, 2013 - 4:54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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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豆瓣,碰上同老师更新啊。先标记下。最近为感情的事情痛苦,不知同老师什么时候给整个爱情篇的,女人的逻辑搞不懂啊。
#7 by zhousheng on 七月 21, 2013 - 4:55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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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是系统1让我感受到楼主要更新了。。
楼主举识别脸的例子不是说明了有时候系统1其实更强大,而且人由于进化的原因也更擅长。
还有把系统1和文人思维,系统2和理工思维是什么关系你?我觉得文人思维和系统思维都需要2个系统啊
#8 by 康华岳 on 七月 21, 2013 - 5:23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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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系统。这么说学理科的女生应该好很多。没有圆润的表明自己情况的艺术手段的男生,就只能被文科女给pass了。哈哈哈哈哈~~
#9 by Ning on 七月 21, 2013 - 7:33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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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运动员五天用掉15万个,这是每天六次的水平”
只有我觉得这里计算有问题吗?
#10 by kingsley on 七月 21, 2013 - 8:50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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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问题,男女运动员比例是1:1的情况下才正确。
#11 by Ray on 七月 22, 2013 - 2:30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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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想表达的是1万运动员总共用了15万个,假设奥运村里只有运动员,而运动员也仅在奥运村内部使用,每次两人用掉一个,那么平均下来就是每人每天6次了……
不一定要1:1,可以一对多的,也不能排除男男,你说是吧?
#12 by fps40 on 七月 22, 2013 - 11:49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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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年代了,怎么……男男也需要用避孕套的好么,当然主要功能就不是避孕了
#13 by zyvalue on 七月 25, 2013 - 4:32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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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老兄考虑问题全面,但是不影响博主的结论。在极端情形下,哪怕男女运动员性行为比例是9999:1,同时假设女运动员可以接受很多次。每天至少要做3次。
#14 by hsldymq on 十一月 1, 2013 - 1:24 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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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讨论起来,各位可谓是饶有兴致啊
#15 by fps40 on 七月 22, 2013 - 11:53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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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普通的1对1,那么两个人用一个。所以每天6次。
#16 by 过客 on 十一月 28, 2013 - 10:24 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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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我也觉得有问题,然后算了一下:每个运动员每天3个,按男女对半来算,因为套套都是男运动员戴的,所以男运动员就有6个,如果都用完了,那就是每天6次了。
#17 by Feng Ouyang on 七月 21, 2013 - 8:50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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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tradeoff的话,恐怕没有人比前苏联做得更彻底了。他们用超级计算机建立和运行经济模型,以求得到最优化的资源配置。但是他们的系统被证明为效率低下的系统。这里面有两个最根本的缺陷。一个是:只要有人参与,就不可能不打折扣地执行数学结果。人总有自己的偏向和自己的利益。另一个是:任何模型都不可能有完美无缺的utility function,特别是当与人性有关的时候。比如:一个牌子的汽车有几种颜色最好?
所以,至少在今天的技术水平下,社会层次的决策还是要靠“价值观”,“文化”,“美学”这样的东西。其结果是局部的不优化但整体的优化(在很长时间,很大人群的尺度)。民主制度就是这种决策过程的一个实现方式。当然,注重tradeoff和统计数据的理科思维也是一种“价值观”,完全可以在这个框架下与其他理念竞争。
中国的问题不在于“文科思维习惯”,而在于话语权不平等。所以所谓的“价值观”,“文化”等不是独立存在的社会entity而是沦为为某种利益站台的奴仆。
#18 by lcn on 七月 22, 2013 - 5:41 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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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tradeoff的话,像前苏联那样搞模型、搞规划,只能用作反面例子而不是来否定tradeoff的概念和价值。那么搞,正是没有真正贯彻tradeoff的精神:信息是有代价的,用计算机搞规划只能是忽视这种代价,自欺欺人地认为已经在模型输入了所有信息,实际得到的结果其实没有任何价值。
你提到一种汽车的颜色数量有限,这正是tradeoff的体现:车商没有办法满足每个人一种颜色,但是只有一种颜色显然是自身在市场上的劣势。车商自会通过探查、试验来绝对到底提供几种颜色对自己的收益是最有利的。
实际上,价值观、文化等(可能不包括美学)很多时候是被潜移默化过了的tradeoff,并不是和后者脱离、对立的。比如诚信,就是是价值观和文化领域的问题,但其实任何时候诚信更是tradeoff的直接结果:任何人都惧怕不诚信带来的惩罚。
更有甚者,你说的“话语权不平等”也是个tradeoff的问题!文化、价值观的某部分是不管谁当皇帝都符合大众tradeoff原则的,而另一部分则是当了皇帝的人选择的符合自身价值利益的,比如维稳、谎言和欺瞒等。
#19 by kuno on 七月 22, 2013 - 12:02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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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意, 用软件工程里的另一个术语来说,价值观、文化等这些东西都属于“best practice”, 就是在长期的实践过程中,被证明的能很快取得最优或者至少次优的结果的思维方法,这其实是系统1的产物,但是又高度依赖于对于系统2的经验。
所以只要它所依赖的对于系统2的经验持续起作用,就没有问题。但是任何经验总有过期的一天,这个时候就需要对这些best practice进行修正甚至废弃。但是,当变化来临的时候,很不幸的是工作在这个层面的社会成员(也就是博主所称的”文人“)往往意识不到这一点, 而往往容易沉溺于那些感官的美好中不能自拔。
比如我国的很多文人到现在一直做的“启蒙”梦, 这个概念起源于200多年前的欧洲, 那些文人也不看看这么多年过去的,社会现实和理论基础已经发生的多大的变化,还是想在中国推销这一套。所以他们注定是不可能成功的。
反倒是TG为了保住自己的执政地位, 需要不停地对社会的变化进行反馈, 反而在与时俱进这一点上比绝大多数的文人要做的好的多。
#20 by Feng Ouyang on 七月 23, 2013 - 2:36 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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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如果把tradeoff极度广义化,那没有人能反对它。即使最疯狂,最非理性的行为也是tradeoff的结果:自杀带来的快感很可能胜过保持生命的需求。
但这里说的tradeoff是有具体外延和内涵的。我觉得主要说的是一个过程:有着量化的目标函数,然后用理性的方法去求极大值。我说疑问的也就是“这一种”tradeoff在社会运作中的地位。
的确,价值观等都是tradeoff的结果。但它的选择不是基于理性的计算和推导,而是历史中长时间的自然选择:只有符合历史规律的才得以生存下来。所以用“理性思维”去决定一个价值观的过时,那就不是价值观作为tradeoff的本意了。
另一个重要差别是:理性的tradeoff的结果应该是唯一的,如果逻辑和计算没有错误的话。但价值观在一个人群中不是唯一的。给定同样的输入(包括教育,理念,生活经验等),不同人就会有不同输出。谁能承担其中“筛选”出”正确的tradeoff“的角色?
在社会变化面前”与时俱进“也好,”墨守成规“也好,都是可以成立的价值观,都有tradeoff的支持。对于个人来说,选哪个立场都是justified。但当一个社会只能选择一个共同的策略时,如何选择?这才是重要的问题。
#21 by lcn on 七月 23, 2013 - 4:47 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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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来没听说过博弈论啊。
#22 by 李明政 on 七月 22, 2016 - 3:53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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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到理工科思维的方法论写的不太清楚,作者可以再具体的描述理工科思维,有哪些思考的步骤,在生活中的应用有哪些情况。理工科思维是经济学思维吗?不是的话,有哪些异同?是科学思维吗?等等。期待作者进一步深入的探讨。
#23 by Feng Ouyang on 七月 23, 2013 - 2:41 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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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广义地说任何决定都是tradeoff的结果。我说的只是通过explicit的计算和推导的那种tradeoff。
的确,汽车颜色的数量将由市场决定。这是我们同意的最好的做法。但这样做的代价是反馈的滞后(当然可以通过市场调查,但那还不是完美的技术)。所以在计划经济中就会有人认为自己比市场更聪明,可以通过某种公式算出最佳的颜色数量。这是我的原意。
你最后一段说的正是我的意思。谢谢!
#24 by PU ladies footwear on 七月 21, 2013 - 11:28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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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个不得不说金融危机了
#25 by jim on 七月 22, 2013 - 8:12 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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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干货啊, 这么毒辣又顺畅的文字是最花心血的了吧.
#26 by 张启杰 on 七月 22, 2013 - 3:19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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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微博、微信时代,博客不兴了?!这么长的精彩的文章,我总是坚持读完,呵呵。就是博主更新有点慢!
#27 by 张启杰 on 七月 22, 2013 - 3:26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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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计划生育的政策,也许从统计上看有其必要性。但,目前的计划生育政策的执行,却是问题多多,有时甚至到了毫无人性的地步!
我想起了当年福特汽车的故事,说是福特汽车的刹车有故障,若全部召回的话,费用高昂,若不召回,则车主出事后需要赔偿,福特汽车经过计算发现可能出现的赔偿总额竟远远低于召回更换的成本,于是,福特汽车决定不召回。
楼主,怎么看福特汽车的这个不人道的计算不人道的决定?!
#28 by kuno on 七月 22, 2013 - 4:18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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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很简单,如果这是真的,那也不是福特的问题, 而是一个社会的问题。
竟然可以把人命的价格定的还不如汽车刹车。
#29 by 张启杰 on 七月 23, 2013 - 12:17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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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真实的故事,我只是觉得这个福特汽车的故事,跟博主文章中提到的计划生育有相似之处,就是:基于冷酷的计算!
#30 by 口胡 on 一月 5, 2014 - 5:39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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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罪于“冷酷的计算”正是你不懂trade off含义的表现。
假如福特公司的计算确实正确,生命在这个体系中的定价确实不如汽车刹车,那确实就是社会整体各种机制相互权衡得到的结果。因此,就算福特公司基于你那所谓人道的要求去忽视这个计算结果,那么结果就是发生比汽车事故更加糟糕的事情,其报应的形式会非常复杂难以预测以致于我很难在这里描述出来,但是一定会比可能的汽车事故对买福特公司产品的顾客带来更严重的伤害。只不过这种报应的成因可能会显得比较复杂,人们不会单纯追究福特公司而已。因此,相比之下,福特公司用“冷酷的计算”做出决议,恰恰是负责任的表现,它诚实地承认了冷酷的事情必须发生,而且由它来做恶人。
当然,这都建立在福特公司的计算方法确实足够好,信息足够完善的前提下。但如果给定了这样的前提,那么,这家公司的做法在任何意义上都无可厚非。因为这个时候,冷酷的不是计算,是整个社会内在的隐疾。计算只是诚实而已。而这个时候不冷酷的决议是因为虚伪。
#31 by 执牛耳 on 七月 22, 2013 - 6:29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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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德威尔在《blink》一书中,提到的美国的那次军事演习,那位将军,依靠优秀的直觉,打败一个精密计算的现代化军事系统,楼主怎么看呢?
#32 by lcn on 七月 23, 2013 - 12:55 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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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瓣上博主还专门写过一个书评呢,可惜没有有评论你提到的那个故事。
http://book.douban.com/review/1461725/
#33 by 同人于野 on 七月 23, 2013 - 8:50 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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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思维不等于系统1。系统1包含的东西很多,你说的这个例子的类似情形,我以前写过一篇《我们能从机器人世界杯学到什么》http://www.geekonomics10000.com/476 曾经说过。
下棋和各种高级决策决策都需要一定的直觉,否则人就完全输给计算机了。系统1的这种告诉计算能力,如果结合计算机,会起到更大的作用,另见几年前写过的一篇《人与机器的新关系》http://www.geekonomics10000.com/460
比如一个曾经被蛇咬过的人,甚至从来没见过蛇的人因为进化的原因,会对蛇产生一种恐惧心理,这也是系统1的作用。
所以系统1其实是一个让人之所以为人的很强大的思维能力。
而这里我说的文人思维,特指「审美」- 从美不美出发去感叹和决策。 举例说来,研究表明扑克高手要用到系统1的直觉,而这种直觉绝非大悲大喜式的感慨,更不是怎样出牌动作才优雅。
文人思维跟感性也是两码事。前者只关心一个动作本身的美感:我忠勇所以我要打这一仗;tradeoff关心的则是动做的后果,很多情况下可以是感性的建模:我“感觉”这一仗赢的可能性大。或者我“感觉”这人挺能打,而又说不出为什么有这种感觉,像blink里说的那样“感觉”这个古董很“新”,这些感觉如同运动员的快速判断,而不是文人审美思维。
#34 by rjx on 七月 22, 2013 - 10:14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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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很多国家因为人口太多而发生生产和社会退化,十八世纪的日本甚至连牛马都不用了,什么都必须用人,甚至打仗都不用枪炮直接退回到原始状态。”
——“退回原始状态”的日本是怎样在德川时代完成孩童入学率全球第一的伟业的?是怎么发生明治维新的?
你关于计划生育的说法完全是扯JB淡。Trade-off只有你会做,升斗小民做生育决策的时候不会做??
#35 by lcn on 七月 23, 2013 - 12:48 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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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逻辑上来讲这个事情我比较赞同你,连费孝通的江村经济都有提到杀婴以控制人口的举措。不过不清楚博主讲的日本那段历史具体来龙去脉是怎样的,从“打仗都不用枪炮直接退回到原始状态”和“在德川时代完成孩童入学率全球第一”也看不见明显的矛盾,究竟该如何解读,一切以史实为据吧。
#36 by 同人于野 on 七月 23, 2013 - 9:02 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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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以及当时各国因为人口暴增而导致社会退化的历史来自 The Rational Optimist一书。该书,以及Why the West Rules一书,还认为工业革命在英国发生的一个先决条件是英国因为可以移民人口去美国而导致本国劳动力工资高于欧洲其他国家。只有劳动力价格足够高,当时效率并不高的蒸汽式抽水机才有价值。
#37 by rjx on 七月 23, 2013 - 2:52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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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仗都不用枪炮直接退回到原始状态”和人口没有关系。首先德川时代的武士是有枪的,火绳枪;其次逻辑上“人口过剩”和“不用枪炮”没有任何关系,没有哪个国家/政权会因为兵源多就用冷兵器替代热兵器,拿炮灰冲火墙,这是行不通的,原因是人会溃逃;最后德川时代压抑兵器发展的原因是没有外部压力,幕府也严厉防备大名。
德川时代的日本经历了快速的城市化,普通家庭的饮食习惯从一日两餐变为一日三餐,孩童入学率和识字率也提高了。这不是一个人口过多,缺乏农业剩余的国家可能出现的情况。
另外,有证据表明,德川时代日本的人口增长很低,表明了民众能自主选择生育水平(或干脆杀婴)。
#38 by AQ5J on 七月 23, 2013 - 10:11 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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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生育完全是扯淡,只有在所有人都计划生育的时候才有意义,而这是不可能的。试想作者描述的当年日本,有一个县的人扶老携幼全部自杀,10年内这个县会被其他县的日本人(和他们的孩子们)填满。明末四川人死完了,效率比计划生育高吧?时间一过,四川境内仍然住着最多的中国人。
中国进行计划生育(主要对汉族)只有一个作用,给其他族群(国内少数民族和国外大民族)腾出生存空间。
支持这种民族自杀行为的,人品和智商至少有一个有问题。要对中国计划生育,请先说服全世界
#39 by psax on 七月 23, 2013 - 11:12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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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古代没有理工科教育,管理社会的人也是需要审慎的判断力的,你这文章说的是决策者和娱乐圈的区别….应该思考为啥现在娱乐圈(广义的)对社会人心的影响这么大
#40 by kuno on 七月 24, 2013 - 2:12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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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人同时系统1和系统2的思维能力都很强,岂不是一件佷纠结的事情。
比如我在淘宝上看到一件很喜欢的商品, 要是系统1的思维就会立刻拍下来,但是如果启动了系统2,你会开始逛同类的其他商品,查看用户的评鉴,对自己本月的预算进行审查……, 等你满心欢喜的作出了决定买下来的时候,那个商品却已经卖完了。
这种情况我遇到过很多,应当承认日常生活是一个充满了大量的随机事件的世界,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系统1的决策效率和成功率要好的多。这也是为什么你会发现身边混得好的人,通常都是比较感性的,至少不能是那种书呆子式的任务。
即使博主提到了在现代世界里,这种情况也没有大的改观。根据我自己的经验,系统2的决策模式只有在一些重大的事件,很多的条件都可控的情况下才能取得比较不错的结果。
所以我并不反对在日常生活中的文人化思维,问题在于很多的问题往往把自己日常生活的经验投射到类似国家管理这样的宏观事物上,这样才出了问题。
刚才我提到系统2本身也不是free的,它也有很多的依赖条件,特别是需要更多的时间。而往往在很多情况下,事件是受到非常严重的约束,甚至事件本身就是决策的目标的时候,系统2就不适用这样的场合。
从进化的观点来看,人类拥有这两套决策系统, 自然有它的理由。它们各有特点,适用于不同的场景。但困惑的是,很多时候如何去区分一个特定的场景适用于那个系统本身就是一个问题,这又该用哪个系统来决策?
#41 by kuno on 七月 24, 2013 - 2:15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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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正部分文字:
所以我并不反对在日常生活中的文人化思维,问题在于很多的人往往把自己日常生活的经验投射到类似国家管理这样的宏观事物上,这样才出了问题。
刚才我提到系统2本身也不是free的,它也有很多的依赖条件,特别是需要更多的时间。而往往在很多情况下,时间是受到非常严重的约束,甚至时间本身就是决策的目标的时候,系统2就不适用这样的场合。
#42 by lcn on 七月 25, 2013 - 12:09 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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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宝买东西那个,就是看你计算tradeoff的时候给你的时间、精力怎么定价了。很重要的东西大家自然考虑起来慎之又慎,可是单买件时装还要去跟大面积同类商品(不是同一商品)比来比去,每个人都知道这很浪费。所以决定不费那么些力气的时候,已经有一个tradeoff在工作了。当然,这种不多费力气的决策也能算到直觉里面去吧。
#43 by zyvalue on 七月 25, 2013 - 4:36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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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点,很多时候,事情太复杂,又必须做出决策,系统2没办法了就交给系统1了
#44 by zyvalue on 七月 25, 2013 - 4:37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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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例子里面,成本的评估变得很复杂
#45 by zyvalue on 七月 25, 2013 - 4:42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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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生育这个决策是很难的,后果难以评估。比如,你开始可能没有想到男女比例失调,你也无法估计人力资本,技术基本和进化等等等到底是与人口数正相关还是负相关。
理论上有足够的能源和技术,是可以支持目前的人口增长率的。
这个太难做评估,既然评估不可靠,后果也不可测,干脆按兵不动,静观其变,让看不见的手去解决人口问题,无为而无不为
#46 by zyvalue on 七月 25, 2013 - 4:48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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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的人估计没有不trade off的吧,就算是文人,其实也是trade off的,否则他早被进化消灭了。
问题的关键在于文人无知或者懒惰(其实当今社会很多情形下,无知也是懒惰),不知道许多复杂问题trade off的方法,或者缺乏客观评估可评估成本和回报的能力。对于无法评估的成本和回报,你就是牛顿再世也没办法。
#47 by lcn on 七月 25, 2013 - 11:57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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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个人,就一句话,“跟着感觉走”。这就是评估了,再往深了什么牛顿、爱因斯坦般地去研究、计算,其实只是做了更傻的tradeoff。至于很多看似是政府应该做但实在难以科学地评估的事情,也不过是政府管得太宽罢了,比如计划生育到底好还是坏、该不该取消,比如Fractional reserve banking到底影响社会几何,比如全球变暖真假难辨,等等,都是因为某些个人借口而不想放开,不是真的为大家好的tradeoff——政府本没有为大家做好的tradeoff的立场,只有每个人自己。
#48 by sam on 七月 27, 2013 - 7:50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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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中国不高兴》中提到的文艺腔吧。其弊端就是不适于科学,不适于政治,不适于社会发展。
#49 by delantu on 七月 28, 2013 - 11:18 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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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不高兴不就是典型的文艺腔么
#50 by ezio控1号 on 八月 3, 2013 - 3:26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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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主你自己难道不是二进制:这世上只有感性的文人和理性的理工科人。
#51 by kkk on 八月 10, 2013 - 5:42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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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一下婚姻方面的tradeoff吗?
#52 by 自然志 on 八月 15, 2013 - 4:32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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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媒体之间竞争激烈,所以吸引眼球则成了首要目标,至于内容是否违背科学常识,这个不重要,至少标题一定要耸人听闻,我认为不愿意思考的读者居多,所以没有过多的质疑,媒体渐渐也就习以为常了。
#53 by 冰红茶君 on 八月 16, 2013 - 4:05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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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爱调侃,理科生爱较真,理科生鄙视文人,文人懒得鄙视理科生
#54 by nanba on 八月 19, 2013 - 12:16 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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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万运动员5天用15万个,是一天3个的水平吧。。
#55 by lizson on 八月 20, 2013 - 6:39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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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指的是运动员男女搭配着用。
总的来说,系统1在针对个体行为进行决策时,很管用。但大规模社会的决策只有系统2才靠谱。这应该是进化使然吧。文艺人千万别掺合政府决策,教训太多了。
#56 by 小路 on 八月 27, 2013 - 4:18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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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系统,第二系统,都是在水面上的,那还有神秘的第三系统呢,哈哈,所谓的玄学系统
#57 by patrik on 九月 21, 2013 - 6:12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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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实上美国平均每年死于鲨鱼之口的还不到一人 — 从这个角度说鹿比鲨鱼危险得多,死于开车撞上鹿的人数是前者的三百倍!一个美国人在过去五年内死于恐怖袭击的概率只有两千万分之一,而根据《经济学人》最近提供的一个各种死法危险排名,其在一年内死于闪电击中的概率则是一千万分之一 — 闪电比恐怖分子厉害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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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你这一段是常见的概率误区吧?鲨鱼和恐怖分子属于可以躲可以防备他们近身,但近身之后死亡率极高的威胁。
跳进鲨鱼池和在鹿群密集的地方开车,风险真的一样大甚至后者更大吗?
#58 by fghdf on 十一月 7, 2013 - 6:52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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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第一天就徒步进入芦山灾区的志愿者,帐篷里一起住着好几个记者。颠覆了我这学生对中国的媒体的看法,现在就是嗤之以鼻,内幕我就不说什么了,来灾区除了被利用的志愿者,就是政府捞钱,各种组织筹钱,一些做生意的想揽下一些重建大工程。 不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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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by lcn on 一月 5, 2014 - 2:56 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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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沙龙的评论有道理,把本文的思考递进了一步。
#60 by Moligaloo on 一月 11, 2014 - 2:32 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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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而言,论点没有理科思维和文科思维的区别,论证过程才有理科思维和文科思维的区别。本人完全反对你对计划生育的看法,你甚至把反对计划生育的人描述为只是认为「计划生育」本身没有「美感」,而不是通过理性计算,可以说是相当地恶意。
http://www.zhihu.com/question/21908793/answer/19788322 这是知乎上一个反对计划生育的人的回答,可以说是有理有据的理工科思维吧。
我看现在还认同计划生育的人才是转不过弯的人。计划生育的理论假设起码有这么一条:若无人工干涉,人口必将呈指数增长。而随着经济水平的提高,发达国家的人口甚至出现了负增长,而这正是否定了其基础假设。当一个理论不能解释新的现实时,那么这时理论应该被修正,正如相对论修正牛顿的经典力学一样。
#61 by axier on 二月 2, 2014 - 5:36 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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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捐款例子有不同意见,人对于付出和努力有种基本的回报衡量,或者说是,效果衡量,对一个小女孩,会觉得,有可见的效果,哪怕是一点点。
而对于几百万儿童,很自然的会有种我帮不上忙的无力感。
#62 by underdog on 二月 11, 2014 - 5:29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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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对中国计划生育,请先说服全世界 此处应该有掌声
#63 by tink on 二月 24, 2014 - 7:56 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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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计划生育这个观点不赞同,个人感觉人口对经济影响不太大,文化教育才是。。
另外推荐你个博客“源自恐惧与愤恨的记忆--中国的计划生育”http://blog.tianya.cn/blogger/post_show.asp?BlogID=553903&PostID=10666083&idWriter=0&Key=0 大致就是说天朝大神们怕小青年们推倒共党,所以整这一出。很另类,有参考意义。
题外话,他的博客很久没更新了,万大哥,您神通广大能不能联系到他出来更新博客╯▂╰
#64 by xiaoxiaojing on 七月 17, 2014 - 11:04 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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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半天不就是一个理性,一个感性,不就是一个从权衡利弊的角度分析问题,一个从道德角度分析问题。但是呢,道德会制约一个人的行为,要是每件事情都从理性的角度分析,那么世界不就乱套了。应该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65 by Tradeoff on 八月 24, 2015 - 9:05 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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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有计算过因为这个多少顾客会对他们产生不信任呢,然后会损失多少市场份额呢,到最后损失好多好多利益了呢?